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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性騷擾嗎?


文/王麗娟臨床心理師 2015/01/13


(圖片來源:http://www.pinterest.com/pin/294211788132334169/)


走出補習班,擠進捷運站人潮,君玫揹著大書包踏上手扶梯站定,想著打電話給爸爸,冷不防左邊屁股被摸一下。她又驚又怒搜尋左側行人背影,全身凝結看不清也想不清,只確定他沒再摸其他女生。「他剛才摸我屁股嗎?還是不小心碰到?」「是因為我穿短裙嗎?還是我站得太中間?」「學校老師說,我不舉發他,他又會害別人,可是……」


公共汽車上,鄰座伯伯似乎很疲累,他先閉目養神,接著左右搖晃起來,幾度晃到宥婷胸前。宥婷不斷躲向角落,想要換位子,又不敢越過伯伯。她試著撐起手肘維持距離,每當伯伯的頭和身體傾斜,手肘自動後縮。時間彷彿經過幾百年,宥婷緊張到近於虛脫,回家媽媽知道後說:「妳為什麼不叫呢?妳要學會保護自己,不要再讓媽媽擔心,早就教過還不會!」


捷運上鄰座男子閱讀報紙,奇怪的是他把報紙攤開放腿上,小君發現男子的手在報紙下緩緩移向她的大腿,顫抖著。記憶回到小時候排隊領汽球,負責發放的叔叔在她胸前摸一下才給汽球,她只覺得怪異。「現在我長大了,只要他敢碰我大腿,要他好看!」小君強自鎮定監控那隻手,呼吸心跳加快,忽然她看到自己的右手用力拍在報紙上「啪!」男子立刻起身離開,留下小君懷疑自己真的長大了嗎?為什麼沈不住氣?一定要摸到腿才能叫嗎?旁人怎麼看?她也假裝下車。


目前各級學校皆大力宣導防治性騷擾觀念,所以只要情況明確、所處環境安全熟悉,相信多數青少女敢於舉報和求助。以前述三個例子來說,捷運手扶梯上,若是站後方的男子不斷撫摸君玫的屁股,公車上鄰座伯伯身體靠在宥婷胸前,或是閱報男子觸摸小君大腿,這些情況足夠明朗使人採取行動,減少自我懷疑、退縮、感覺麻痺、擔心過度警覺等。


然而多數性騷擾情境經過精心設計與重複演練,正如陳若璋老師在「性罪犯心理學-心理治療與評估」書中談到,很少性罪犯罹患明顯的、嚴重的精神疾病,他們在犯罪前多有預謀,清楚知道如何挑選和控制被害人。因此國外研究一致指出,強暴是女性最害怕的罪行,程度超過謀殺。受暴恐懼多方限制女性的移動自由和生命機會,也影響與男性發展關係,以及參與公共領域。


是以,如圖例般明顯的性騷擾情況很少,我們要教給兒童青少女勇敢拉起身體界線,聰明的預備幾種因應方案,在保護性環境下演練獲得成功經驗。當她們再遭遇性騷擾時不致魂飛魄散,她有人陪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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